发烧潮玩

【原创】东方玄幻——九方游记2

发表于:2024-12-23 作者:发烧潮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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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游记·梦

作者:ApprenticeBard

九方游记·刀

第二梦

那是关于刀的梦,也是关于锻刀匠的梦。

昏暗的房间仅有炙热的炉火照亮他黝黑的脸庞,火红的铁块每次被敲击便溅出四射的火星,溅出过往的回忆。

铛,那是第一次锻刀时的记忆,苦累但开心;

铛,那是师弟入门的记忆,师弟愚笨但坚韧,学习刻苦认真;

铛,那是二人辅助师父锻造天下第一刀的记忆,师兄弟欢呼雀跃,师父却若有所思;

铛,那是师父选拔继承人的记忆,自己打造的刀斩断了师弟的刀,师父却眼神黯淡。

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哧地一声在火红的铁块上留下斑点,他心神涣散,手中敲击却没停,刀身已具备雏形。为什么,他不服,为什么师父选择了师弟。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意识模糊,但他仍未停下敲击,刀身已经完成。他仍记得师父的话:"刀以刀鞘为先,没有刀鞘,刀只能是暴戾嗜血的凶器,在一次次地饱尝鲜血后折断。"

他不服,他要锻造出比天下第一刀更锋利的刀,他要证明那个老糊涂只是害怕自己名望超出他,只是嫉妒自己才能比他好。

只剩最后一次猝火,完成后定能超越师父的刀。但步履蹒跚间这最后一个念头却成了生命终点的遗恨。

房门打开,刺眼光芒中师父与师弟走进来。师父叹气摇头,师弟流下眼泪。师父吩咐,去将那刀投入熔炉毁了,积怨已深,此刀凶戾更胜平常,幸好并未完成。

师弟从僵硬的尸体手中拿出刀不住叹气,踌躇许久最终却未听师父的吩咐而是将其丢入门口的深潭。

星移斗转,不知过了许久,有人将刀捞了出来。那是浑身染血的师弟。师弟跌跌撞撞跑进大厅,师父被士兵挟持,但一见那刀却是连连哀叹。

将军横眉竖目,我要的是可断天下第一刀的利器,不是锻造了一半的废铁。

师弟吞吞吐吐,此刀确实未成,但有一邪法。师父怒喝,我已是半残之躯,死便死了,岂能……

将军的拳头打断了师父,师弟跪倒于地,泪如雨下,今事急矣,其他的却顾不得了,那法子便是活人为祭,鲜血开锋,魂魄铸刃,杀业愈重刀锋愈利。

将军连称几声好,夺刀入手,挥舞几下后猛地刺入师父的胸膛,又叹一句果然好刀。师弟嘶吼一声,扑倒在尸体上痛哭。将军冷哼一声反手将师弟也砍倒,既知成刀之法又怎能留你们活口铸造更好的刀。

时光流逝,辗转流离数易其主,刀却忽开灵智,但此时他已不知自己到底是师兄还是师弟还是师父或是将军、国王、侠客……唯一的念头只剩活人为祭,鲜血开锋,魂魄铸刃。

徒弟又做了奇怪的梦,醒来却未受情绪所扰,想来定是青玉蜕的妙用。昨晚回来时师父仍在寺外忙着布阵,便嘱咐自己先去休息,此时忙完了正在房中打坐冥想。师父终于换上了正统道服,外披拖地暗黄长袍戒衣,黑色镶边绣以八卦为饰;内着青灰羽衣,胸前依本门古训绘上天公图形再抹去;足蹬青云履,腰系白玉带,因未蓄长发而头缠黄巾。与徒弟现代工艺的道服不同,师父这套却是货真价实的古织品。看惯了平时随意的装扮,这一身装扮倒让徒弟略感怪异。

听到徒弟醒来,师父停下冥想吐出一口浊气问道:"昨晚未受执念所扰吧?"

"没有。但做了一个关于刀的怪梦。"

"刀?"师父掐指暗算,眉头微皱,随后拿起桌上徒弟所绘地脉图,眉头皱成一团,"昨日是东向去了吗?"

"是。"

"何方是东?"

徒弟正欲抬手指东忽然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

"下次再弄错了东西方向就罚你山门中禁足一个月"师父叹了声气,"我就是怕你被那妖物所伤故意让你去反方向,没想到阴差阳错却是冥冥自有天意。"

"师父,那妖物是一柄刀?"

"正是。此妖天生暴戾,又不知从何得了血炼之法,四处伤人性命吞其魂魄使之永世不得超生。前日扰你的执念正是百年前被此妖屠尽的一村人所化,后我门师祖在内的各门派高人联手降服此妖却除之不得,故锁于此处待其妖力衰弱约定由后人定夺。可惜物是人非,当年各派散的散分得分,只剩我门残存。前日里知道此事后我也愁思良久,虽闻此妖已悔改然此地执念难平必须除之,又恐其妖力仍强难以控制。你昨日见其如何?"

"确实是痛改前非,而且……"徒弟将昨日见闻和那刀魂来历告予师父。

师父听完沉默不语,起身来回踱了两步,伸手摸索却发现这身装扮却连口袋也没有,摇摇头道:"虽如此,但执念难平。"

徒弟默然不答。

师父伸手拿起身边的九节杖,往地上重重一拄,似乎下定决心:"走吧。不可耽误了时机,我们需待巳时雷云正盛时回来此地。昨日给你的符篆与祝刀拿好,不可掉以轻心。"

寺院旁空地上便是师父昨日忙了很久的杰作,一座繁复异常的阵法,徒弟根本看不懂此阵法构成,只见阵眼埋着门派阁楼楼顶的避雷针才明白这阵法要用作引下天雷,怪不得要等巳时回来。

天空中阴云愁结,正是风云变色之时。这一路不似平时那般悠哉,一来时间要紧,再者二人心情凝重,故运起八门冯风法缩地成寸,不时便到了山脚下。

男子似乎已经在悔石下伫立良久,今日他面上须发都整理干净,正是徒弟梦中锻刀匠的样子。师父躬身行礼,男子答礼毕,回身露出笑容道:"都散了吧,以后没我管教,你们定是欢快许多。"男子身后山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动物,山魈、野猪、野狗,有些甚至没有妖气,只是普通的野物,平日里一见面便打的不可开交的它们却万马齐喑。男子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出声,笑着摇摇头,伸手将肩上的小鸟轻轻拿下来放到旁边石头上。昨日那只青狐从兽群走出来用尾巴将小鸟卷起来放到身上,然后张口咬住男子的衣服下摆。男子拍拍青狐的头,青狐慢慢松开衣服,一步三回头地走回树林中。

男子长呼一口气,转身说:"走吧。"

师父从百宝袋中拿出昨日雕满花纹的铁链,说声得罪又在男子身上加了一道束缚。

男子便再没回头,大步踏出。身后忽然间万兽齐鸣,本骇人心弦的低吼却是道不尽的悲怆凄凉,余音绕山谷,久不能绝。

"只可惜山上的竹屋,我不在之后估计很快便倒塌了。"

愁云惨淡,仿佛压的人说不出话来。由于男子不能运法术,三人只得一路沉默地走回去。

走过一片小树林时师父忽然停下,手一抖由袖子中甩出一张符纸射向旁边树顶。一道黑影随之窜出以闪电之势袭向师父,师父却早就准备好,手中九节杖一抬挡住这一击,黑影借势跳到另一只树枝上。

徒弟这才看清,是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女。不,是猫妖,长发中立着两只猫耳,身后毛茸茸的尾巴缠绕在树枝上保持平衡。那树枝不及手臂粗,而猫妖蹲在上面却丝毫没有弯曲。她舔舔手,淡蓝的瞳孔紧盯着师父。直到这时徒弟才感觉到一丝的杀意,这猫妖隐匿功夫却是极高。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徒弟握紧祝刀,微微向前一步挡在男子身前。

师父右手横举九节杖,左手连捏三个指诀,怕节外生枝便直接施展出最强法术。道袍无风自动,一个半透明的金甲力士随之显现在师父身前。此法唤做地公助威,是门派中最高等三个法术之一,此力士手持偃月刀,身披定玄铠,刚猛无比。施法完毕,师父举杖前冲。猫妖动作也极快,立刻跳着避开,而旁边金甲力士早已赶上举刀劈下,猫妖在空中扭动身子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猛地下坠避开刀锋,落地后自知不敌抽身便退,师父联同金甲力士也追着缠斗上去。招式闪躲间猫妖卖了个破绽闪身避开刀锋越过金甲力士肩头一爪袭向师父,师父却不闪躲任由脸上被划开三道血痕一杖击出同时心底暗念口诀,本挡在二人间的金甲力士突然消散,猫妖避无可避肩头结结实实吃下这一击,飞出几米远倒在地上。师父栖身向前一脚踩住猫妖尾巴,而猫妖虽嘴角流血却露出笑容。师父身后异变陡生,虽然他早猜到有人偷袭徒弟本是不担心的,但听到铁链断开之声却是心下一惊。

徒弟也愣住了,本来是有人袭向自己祝刀护主自动刺出,电光石火间却没想到师父用来压制妖力的铁链被男子挣断然后挡在自己身前,祝刀去势凶猛,刺穿男子的手掌后仍嗡嗡作响但却停了下来。徒弟赶忙收刀回身,看到师父脸上受伤又连忙跑向师父。

"这匕首凶猛更甚百年前"男子看着手叹到,伤口无血滴落反倒犹如灼伤般焦黑,随后看向收手不及撞在自己怀里的另一只猫妖,"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只双头黑猫吗?"

猫妖闻言立刻闪身跪倒在地,那边被师父打伤的一只也趁师父不备逃了过来,二妖声音、动作完全一致:"是我们,主人。主人既挣脱锁链烦请快走,我们来拖……啊"话没说完便被男子敲在头上打断了。

"怎么每次都有人自顾自的想为我出头"男子摇头,"你们几十年前突然离开,亦不知去了何地,我几乎忘了你们。姐妹二人终只活一位吗?"

"我们都未死亦未活。"二妖抬起头来,面貌也是一般无二。

"既都是姐姐,"一人说。

"也都是妹妹。"另一人说。

"当日幸得主人救治,不仅留存残命还早开灵智"两人又齐声说,"救命之恩当以命报,主人请快走,我们……"又被男子敲头打断。

"你们以为我是被挟持的吗?"

二妖对视一眼"不是吗?"又看了一眼断掉的铁链,大喜道:"既是如此主人快杀了这两道人,他们要……"眼见男子又举起手,二妖忙停嘴双手护头。

男子见状轻笑一声,又叹气道"这是我种下的因,也当由我承担果。你们若真想感恩就别为难这二人,倒不如说是为难你们自己才对。"

二妖又对视一眼,低头磕地出声:"既然主人意下已定,我们愿追随主人一同。我们本为异物,受父母遗弃,不应存活于世上。主人当时不嫌弃我们,我们也当誓死相随。"

"我从来就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走吧"男子想扶起她们,二妖却固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既如此我确有命令给予你们,悔石山众兽顽劣,我走后恐其无知伤害山下无辜生灵,你二人替我暗教化众兽不得伤人伤己。此事之后你们便还清恩情,也不准再叫我主人,可听清了?"

二妖并无回应。

"可听清了?!"男子低喝一声。

"是。"二妖早已泪如雨下,答毕连磕三个响头。

"好"男子拉着她们站起来,擦去两人脸上泪水,轻轻拍拍两人的头,"去吧。"

男子转身刚走两步,身后二妖忽又扑通跪下。

"仍有一事相求,乞赐予师徒名分。"

"愿以此名行善颂德以天下,使世上无人妄议其恶,妄言其邪。"

"好啊好啊,我糊涂半自作自受,临末却得了这么两个好徒儿,好!好!"男子头也未回,笑着大踏步往前走去。

二妖连连顿首直至磕出了血。

"恭送师父!"

天空中乌云越积越厚,低沉的雷声犹如敲钟般让人心神烦乱。

这一路平静了许多,两只猫妖仍跟在远处,不过并未隐匿气息。

刚接近寺院,浓烈的恨意便冲天而起仿佛肉眼可视一般向男子卷袭而去,呜呜哭泣哀叹声不绝于耳,他并不闪避,承担着这些恶意与怨仇一步一顿地前进。忽的响起一声木鱼声,怨气陡然消失。师父向着寺院方向微躬身以示感谢,略一掐指算到时辰正好,便向着昨日布置的法阵走去准备施法。

男子走到法阵中央坐下,眼神平淡无波。他回想起了锻刀匠的事,不是对刀的执念,不是对师父师弟的不满,而是年少时某日午后偷懒躺在床上,窗外不远处的潭水迎着日光清澈见底,每有微风便泛起涟漪却是像极了山上那紫竹林。

起风了,吹动师父的长袍猎猎作响。师父念动口诀渐急渐响,乌云聚拢在一起,雷声轰隆,隐隐地似乎潜藏着其他动人心魄之声;九节杖挥舞反射着闪电,云层稀薄处依稀可见某个庞然大物的轮廓。

师父念完了口诀,猛地一声炸雷,云层散开,一条金龙盘旋其中。九节杖挥下势如千钧,金龙化为闪电随之急转而下劈到阵中,大地随之一震,声透寰宇,光耀九幽。

男子露出笑容,是啊,像极了那片紫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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