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连载——《白色代理人》25第一卷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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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轻澜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一卷完结篇 是时候告别了
就像她说的一样，我只是一个小丑，什么都做不到，一直被他人、被命运玩弄。
我在前面带着路，配合着菲尔的步调慢慢的下着楼梯。
"格维你不会魔法吗？"从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我差点失足掉下去。
"不会，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虽然不知道她想问什么，不过对我来说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对我而言，一切都该结束了。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接受奥托那该死的委托。
在棋盘里被棋子当做棋子用，我的愿望，根本不可能会实现的吧。
到了最下面后，我接着带菲尔来到了墙边。
"你拿着这个项链，应该就能出去了。"我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给她看。
奥托和我说过这玩意儿的主要功能是【解析】，如此看来被我当作翻译器来用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那格维你呢？"
"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你把这个给我了，你又怎么出去？"
"能不能出去还不是个定数，你就开始操心这个了？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是吗。"
菲尔终于肯接过项链，把它紧紧地握在手中，走到墙边，她又回头望了我一眼。之后她伸出手，慢慢靠近墙壁，就和我进来时一样，她的手臂穿了过去，再接着，她整个人也跟着过去了。
见她终于走了后，我拿出玻璃瓶，往里面加入了一定量的汽油，在瓶口塞上布块，再拿出火机将它点燃，用力扔了出去。
一开始的星星之火瞬间变成了熊熊烈焰，火焰顺着书籍往上飞窜，还向四周扩散开来，渐渐向我逼近。
"这样和玛丽的约定就完成不了了，如此看来我这人一点也不讲诚信啊。"
塔内的温度急速升高，书籍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烧毁，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个封印，里面竟然装这么多书，我这算是死前当一次希特勒了吧。
"不过我还是不太喜欢被烧死的感觉。"
我掏出手枪，放进自己的口中，扣下扳机没有丝毫犹豫。
尽管不能偿还所有的罪孽，但终于能结束掉我这充满戏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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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的子嗣吗……万万没想到他第一个找的人竟会是她。"
看不见边际--或许根本没有边际，一片苍茫的白色，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虚无，阒然，孤独。就是在这种地方，还有着一个人，一名看似十四五岁的少年，黑色的短发和眼瞳，看起来毫无特征，此时他正百无聊赖地侧躺在地上。
"如果能除掉这个最大的隐患，当然最好，事情往往不能如我所愿的那般顺利。愚蠢的人不能完成我要求的任务，聪明的人却又总想着背叛我，我这个主神也是不好当啊。"
少年说着站起身，打了个响指，突然，周围的一切都随之改变，空间急剧缩小，白色的天空变成了白色的天花板，地面渐渐浮起一块块青瓷砖，一栋房子就这样形成了。
朴素的课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带有些许花纹的床，散发着檀木气味以及书香的书柜，挂在墙上的空调旁边还有一副山水图挂画。他打开门，门外果然是客厅，沙发正对着液晶电视，还有一张玻璃桌，上面摆着陶瓷做成的花瓶、茶壶以及茶杯。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少年又打了个响指，又一个人凭空出现了，发如泼墨的秀发顺到腰间，看起来俨然有一副欧洲贵族大小姐的气质，只是身上穿着的似乎是校服，胸前的用线绣上去的圆形胸章，上面写着"清隆中学"四个大字。
少女的眼睛渐渐有了光亮，一开始表现得懵懂无知，在看见少年的那一刻马上变得成熟起来。
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她退下，少女从他身边走过，打开了那扇他刚才打开过的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少年接着又举起手臂，做出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动作朝天大喊。
"出来吧，皮卡丘。"
雷电声响起，但并没有闪电划过，只是凭空又出现一个人影。
白色的头发，银灰色的空洞的眼睛。
"又见面了呢，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死神代理？白色代理人？格维·马尔克斯？还是说，叫你柳墨比较好？"
"……"
"哦呀，你可别说已经把我忘了，上一次你差点死掉，还是我救了你，你难道忘了不成？"
"奥托·尼古拉马克西莫·贝达芬，"我叫出了他的名字，"如你所见，我放弃了这次的委托了。"
"嘛……就算这么说也别急着去寻死嘛，大家都过得很辛苦，但是还是活着不是吗，你又何必这么轻生呢。"
"我只是没有继续活着的意义了。"
"活着的意义本来就是活着本身，何必去寻找那些复杂的东西。而且就算并非如此，意义不还是有着吗。"
他的话让我匪夷所思，奥托看着我，像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一样笑了。
"出来吧。"我确信他不是对我说的这句话，房门声让我扭头看去，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走了出来。
"哥哥。"
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音响，我猛地站起身来，我想象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但震惊的程度已经不亚于之前见到的那头体型堪比航空母舰的黑龙。
"嘶……呼……"我做了个深呼吸，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看来你的执念还挺深，都这样了还是要急着去寻死吗？"奥托讥笑着问我。
"我劝你最好别拿她和我开玩笑。"我黑着脸警告他。
"我不太擅长开玩笑这种东西，这次叫你来，也没有别的目的。如果你死了我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人选，所以我希望你继续帮我完成这项伟业。"
奥托耸了耸肩，但他的话几乎都不可信。
"我不太喜欢被人当作棋子来利用。"我说。
"当成棋子又如何？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咱们相互利用，各得其所，之后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这个人就是你劝我的筹码吗？"我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女，尽管外表长得一模一样，我也知道这不是她。
"兄妹相逢的喜悦之情，你竟一点也没有……"
"我倒是有和你相逢的喜悦之情，奥托，要不要说说看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打断他的话说。
"啊，我从一开始便说过，就是从这个地方出去，这点所言不假，我很少骗人的。"
"但是你没有把话说全，只是为了从这里逃出去而已吗？你让我找的那七个人……"
"bong"
爆炸的声响打断了我的话，之前还站在那里的少女顿时变成了一堆混着鲜血的肉块，看见这些的我，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
我看向奥托，他不知什么时候泡好了茶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这些事情，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你还打算阻止我不成？"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能力完成我的愿望。"
"轻而易举，这种话我是不会说的，就算是神，触犯了这种违背自然原理的东西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但是，其结局总比我一直在这里好。"
"哦？"
我还有一些话想问他，但我想问了也等于白问，我也没打算自找没趣。
"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死亡，我想你应该是更聪明的那种人才是，你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难道她在你心中，也就那点分量吗？难道说，你只是被利用了，就要不管不顾自寻死路吗？你不觉得这着实可笑吗？就像一个小孩子耍脾气一样。"
"……也不无几分道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我不喜欢讲大道理，这只适合凡人用，对我而言，一切道理原理都不适合。对你而言又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你的经历我是多少了解的。"他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普通的绝望。我觉得这个称呼更适合你。"
普通，绝望，那还真是不错。
"要喝酒吗？"他接着问我--与此无关的东西。
"我想杀了你。"我回复他--与问题无关的东西。
"……哦，真不知我做错了什么，怎么都想着要杀我。"他像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不过那也得在完事之后，你说对吧？"
"送我回去吧，我已经听够你的疯言疯语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你能理解我所说的真是很不错，果然你还是聪明的人。"
"我建议你看看《小王子》这本书。"
"嗯？我对凡人的书籍没有兴趣。"他直接给了回答。
"好吧，那么，在走之前，让我再确认一遍委托内容吧。"我很扫兴地说。
"你难道会忘记不成？这有什么好确认的。"
"以防万一啊，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就像对账一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记得委托内容就是，夺取那七个人的【神格】，然后救你出去对吧？"
"是啊，怎么了吗？"
"你希望我代理你完成这个委托吗？"
"代理谈不上，我的位置也不可能让给别人。"他回答得很是慵懒，我也搞不清他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能力。
"是吗，不过我也没多大兴趣。"我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之后，我的身形渐渐消散。我看着奥托，奥托也看着我，我们对视良久，就在这时，我突然笑了，而且笑出了声。
"冷静点，伙计，你要是疯了我也会跟着困扰的。"他像是幸灾乐祸一样劝慰我。
"我很冷静，奥托。"虽说如此，我还是没有停止大笑。
"但愿如此吧。"他耸了下肩。
"顺便一提啊，奥托，关于我的愿望啊，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什么意思？"
"关于你猜测的东西，也和我所想的--也不能说相去甚远吧，只是，有很多东西，和你想的并不一样。"
"……"
"把别人当作棋子，认为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任自己摆布，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认为自己智高一筹，把别人都当作傻子。"
"你想表达些什么？"
"我只是想说，在这一点上，我也一样。只不过，你所忽略的东西，我并没有忽略。"
"……你可真是狂妄。"奥托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啊，我一向如此，不管对谁都是，事情可以在计划之外，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我们要把变化也给算上。看在是合作人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做事最好谦逊一些，否则那些被你忽略的东西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在威胁我吗？"
"都说了是好心提醒，我有这个预感，之后发生的事情，以我为开端，但是我却控制不住，你--也是如此。"
奥托沉默住了，我不知道他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
"那么，就期待我的好消息吧。"
我咧开嘴，奥托没有和上次一样发出"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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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之前我还在想我会被转移在哪，如果还在古塔内我怕不是要成为焦尸复活。
睁开眼，意想不到的映入眼帘的是菲尔的脸颊，后脑勺柔软而舒适的感觉再加上这个角度，不用想肯定就是膝枕了。
"格维，你醒了。"她像是早就料到我会醒来一样在这里等我。
"你不是走了吗？"我没有坐起身，保持着这个体位问她。谁不想多享受一下美少女的膝枕呢。
"我在外面等了许久，见格维你一直没有出来，便又回来找你了。"
"啊……是吗。"
菲尔并没有挡住我的全部视野，不知为何那块彩色玻璃天花板离我如此之近，虽然知道我现在在古塔的最上层，但我又是怎么上来的？她背着我上来的？我想这不大可能。
"我当时是什么情况？"我问。
我很确信我当时是死了，子弹确确实实发射了出来。
"你似乎是躺在地上睡着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于是把你带到最上层等你醒来。"
不死之身……是真的吗。看来奥托在这点没有诓我。
"不对……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话说古塔的火是你灭的吗？"
"古塔的火？格维你又放火了吗？"菲尔歪着头问。
"别说的我好像是个纵火犯一样啊……"果然这建筑并不会这么简单被摧毁，毕竟菲尔也被困在这里了十几年的时间。
"所以说，你究竟为什么又要回来？"我继续问她。
"因为格维你没有出来……"
"我出不出去应该和你无关才对吧？无意义的担心。"
"我不认为是无意义，就像格维你救我一样，我也不可能就这样抛弃你。"
"我是因为……"话卡在喉咙，我放弃了继续解释。
一切的一切都要追寻个因果，我还没那么闲。
"算了，项链……在我脖子上了吗，我说怎么听得懂你说话。那么，我们走吧。"我站起身，不得不说膝枕的滋味挺不错的。
"去哪？"
"当然是出去啊。"对于她的疑惑，我反而疑惑了。
"格维你出不去的话，我也没必要一人出去了。"
"我可真是深受感动，不过放心好了，我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
"是吗……这样啊。"
"所以说，走吧？"
"……嗯。"
得到菲尔的回答后，我转身准备下这长得要死的螺旋楼梯，菲尔紧接着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怎么了又？"
"我可以，飞下去。"她回答得有些扭捏。
"……哈？"我一时没搞懂她说什么。
"我可以，用魔法飞下去。"
"……是吗。"
魔法还真是便利呢，之前她问我会不会魔法原来是这原因吗……不过这样也解释得通她为何能把我运上来了。
我还以为拥有神力的人没有魔力，看来这只是我错误的主观思想。
"那就，失礼了。"
菲尔走过来，我正想着她怎么带我下去的时候，她弯下腰将我抱了起来，公主抱的那种。
我没有体验到空中飞行的乐趣，也没有仔细享受被美少女抱起来的感觉，在落地之前内心都是一阵无语。
"啊，呃……走吧。"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握住菲尔的手，拉着她走出了古塔，清劲风带着草香吹过，是生命的气息。
很轻易地，我带着她就这样出来了。
所以说，我之前所做的，根本就是小丑行为。
"这样，我们也都出来了，如果没事了的话，有缘再见吧。"
我放开她的手，但不知为何她还一直紧握着。
"格维。"
她喊了一声我的名字，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舞动，樱唇欲言又止，酒红色的眼睛闪烁不定，另一只手握在胸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出下一句话来。
"再见，了。"
"啊，永别了。"
她的手力度慢慢减少，我等着她完全放开我后将手抽出，头也不回地朝着玛丽的村子方向走去，期间我也没有回过一次头去看她。
之后，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好了棺材和墓碑，把还在地下室的玛丽的尸体找到，将她安葬在她家的后院。
